《不虚此行》：一趟人生价值的自我追寻之旅

由刘伽茵执导，胡歌、吴磊、齐溪等主演的《不虚此行》曾在今年第25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上获得了“金爵奖”最佳导演和最佳演员两项大奖。影片上周六公映后，目前的票房才突破2000万元，就票房而言，并没有发挥出这些明星的优势。《不虚此行》走的是纯正的文艺片的路子，对于喜欢该片的观众来说，看这部电影不虚此行，但对于普通观众而言，影片的观感体验并不算友好。

拿片中的声音处理来说，除了生活中出现的各种背景声之外，片中最多的就是没有声音的画面，尤其是在需要情绪渲染的时候，导演反而用静默来代替，这形成了强烈的情绪反差。再加上影片在用光和色调上有意向真实生活靠拢，画面有一种百无聊赖的惨淡感，这跟胡歌饰演的男主角闻善看待生活的视点倒是贴合的，但这样的画面处理，对于观众的审美却是一大考验。

导演刘伽茵说，影片取名“此行不虚”，是自己对片中闻善生活的一大期待，“我希望闻善的生活，他的人生是不虚此行的。”影片设置了两条线索：一条是失业编剧闻善为了生活，做起了替亡者写悼词的活儿，期间他遇到了五位亡者的身边人，通过这些人的回忆和讲述，还原了这些亡者的立体形象；而另一条线索则是闻善在此过程中的心路历程。影片采用了“超现实主义”的手法，在片中设置了吴磊饰演的小尹这个人物，时刻出现在闻善身边，成为闻善心中的另一个“我”。两条线索交叉推进，最终，闻善也在这趟心理之旅中实现了心灵的顿悟和自我价值的升华，跟生活和自我达成了和解。片尾他重新拿起了笔，写下了“和你说一声，你可以当主角”，说明他开始不再为自己以前不擅长写“戏剧性强的故事”这件事而烦恼，不再迎合市场而创作。说到底，这也是导演刘伽茵对于自我的一份期许。

五个亡者故事，涉及到不同的侧面。王先生的故事涉及到祖孙三代的情感交流；王家兄妹的故事涉及到兄弟姐妹之间的亲情；方阿姨的故事透露出婚姻对于一个女人可能会造成的重大伤害；网络程序员老陆的回忆，则勾勒出一个创业者疲于奔命的时代宿命；而在女网友邵金穗的回忆中，患有抑郁症的甘铭的自杀原因也逐渐清晰起来。可以说，这五位普通亡者的故事，构成了一幅立体复杂的时代情感画谱，它背后折射出的是商业时代对于成功的快餐式的焦虑和对亲情的疏忽，而这份焦虑是跟闻善内心的焦虑相呼应的，可以说，这也是闻善的一趟自我疗愈之旅。

跟日本电影《入殓师》不同，影片并没有对死亡这件事本身进行过多的解读，也没有借此来阐释中国人独有的死亡观，《不虚此行》揭示的是一个不善于迎合市场的文艺工作者在当下会面临的各种困境，而影片给出的解决办法是：普通人的生活依然值得书写，坚守创作者的自我内心，才有可能创作出真正打动人的作品来。（记者 王金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