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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时间,犯罪嫌疑人独自一人作案135起。为了逃避警方追查,他连烟头扔到哪里这样的细节都会注意,极具反侦察能力。通山县城,几乎靠山的居民区里都留下了他作案的足迹。这位“百案神偷”落网之时,都没曾想过自己会被逮住。
面对警方的审讯,他丝毫不差的交代了自己100多次作案过程。超乎寻常的记忆力,令办案民警都感到吃惊。然而,就是这样一位“神偷”,最终也难逃法网。
2012年2月25日,通山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经过缜密细致部署,终于将长期潜藏在通山城区5年、入室盗窃作案135起的犯罪嫌疑人、44岁的通山大路乡籍男子宋华(化名)抓获。
2007年以来,通山县城区入室盗窃案居高不下,特别是靠山私房被盗案件频发。民警在调查中发现,犯罪嫌疑人常常利用住户后院靠山,后门、后窗防盗措施简易,采取爬山搭梯等作案手段入室盗窃。
经过详细调查,因为相似的作案规律和作案手段,警方对其中发生的135起盗窃案件进行了串并案,这些案件极有可能均为同一犯罪分子所为。
今年年初,通山县公安局刑侦大队以该局“天网”专项行动为契机,成立破案专班,对历年未破“盗抢”案件进行了全面清理。随着盗窃案调查的逐步深入,具有重大作案嫌疑的犯罪嫌疑人宋华浮出水面,案件取得突破性进展。
2月25日,通山县公安局刑侦大队抓捕专班赶赴通山县大路乡,对宋华成功实施了抓捕。宋华被抓获后,如实交代了其于2007年以来,在通山县城区入室盗窃135起的犯罪事实。
1 从屠户到“神偷”
“还记得十几天前,为了确定犯罪嫌疑人身份,我们跑了几百户人家收集线索。现在,案子终于破了。”3月14日,坐在通山县公安分局刑侦大队的办公室里,参与侦破案件的民警们言谈格外轻松。然而,随着交谈的深入,当民警们回忆案件侦破之初,寻找窃贼蛛丝马迹之艰难,社会舆论压力之大时,神情是那么凝重。
记者了解到,宋华案之所以迟迟难以破获,其中与宋华本人具备较强反侦察作案能力有关。
1968年出生的宋华,是通山县大路乡人。1998年,宋华在大路乡经营杀猪卖肉的生意,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一名屠户。然而为了牟利,宋华在尝试偷盗乡民生猪取得不菲利益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以至于多次盗窃后被受害人发现报警,被判入狱4年。
经历了初次牢狱之灾,获释后的宋华前往武汉打工。但因工作辛苦、工资微薄,宋华在汉再次干起了偷盗。在武汉,他专门潜入小卖部盗窃烟酒。当年,武汉警方在宋华家中搜查赃物时,发现宋华家中香烟、白酒、食用油等物品堆积成山,宋华因此再次被判入狱。
2006年,再次获释的宋华返回了通山老家。
2007年开始,宋华开始在通山县城靠山的居民区内,疯狂偷盗。为了不留下作案证据,每次宋华作案前都会踩点仔细研究作案线路。嗜烟如命的他,每抽完一根烟都会将烟头扔进山边的小河中,以免被人发现。行窃过程中,宋华还会戴上手套,避免留下指纹。
在宋华的口供中,记者发现,宋华从进入一栋三层楼的民宅,到他得手离开,前后仅仅只需要20分钟时间。警方介绍称,年过不惑之年的宋华,虽不能飞檐走壁,但也算得上是功夫了得,翻墙、撬门对他来说是易如反掌。
2行踪暴露“神偷”落网
由于现场取证极为困难,办案民警为了摸清犯罪嫌疑人的踪迹,只能采用挨家挨户寻访的方式搜寻宝贵的线索。
“从城北的范家垄、城南的民营小区到城东的南门桥、城西的聋哑学校,我们基本上是访了一个遍。”办案民警告诉记者,宋华围绕着通山县城四周盗了个遍,他们也前往了每一个被盗居民区访了个遍。
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年2月20日,在民警走访过程中,一位受害者透露了一则宝贵信息:他家去年底被盗前曾见过一个头戴鸭舌帽,手拿一叠报纸的陌生男子,在其住宅旁出现过几次。更重要的信息是,几天前这名受害者还曾在小区附近见过这名男子。
为了进一步锁定嫌疑人身份,办案民警立即将一批嫌疑人照片送给居民辨认,经过反复确认,一位居民认出宋华就是那名带着鸭舌帽经常出现在附近的男子。
“2月25日早晨,宋华终于出现在了位于大路乡的家门口。”为不惊动宋华,三天前,办案民警便来到大路乡宋华家附近悄悄蹲守。民警告诉记者,25日早晨宋华回家时毫无防备,落网后他显得极为惊讶,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能被警方抓获。
宋华称,被抓的前一天夜里,他刚从赤壁市回到大路乡,当晚,他并没有选择直接回家,而是到亲戚家住了一夜。他一直以为,自己作案时行动缜密,不可能留下什么线索。
3 他有惊人的记忆力
据宋华的邻居们介绍,宋华打小身手灵敏,好斗狠打架,40多岁的他至今仍然身手敏捷。
了解宋华的人,在介绍他时,普遍认为他嗜赌成性。在村里,他衣着光鲜;赌桌上,他出手阔绰。平时,他总是以工厂老板自居,常以“在外产业庞大”自吹。每次宋华回到村子里,他必豪赌一番,三五天后,又以“外出做生意为名”消声觅迹一两个星期。
据民警说,宋华不光有一副好身手,为人也十分狡诈。
在审讯开始时,面对办案民警,宋华十分狡猾。闭口不谈自己所作所为,面对警方的问题,他的回答始终是“不知道”。
“人抓到了,本以为可以松口气,但审讯开始后才发现,如何让他供述自己的案情,更加困难。”办案民警告诉记者,在与宋华对峙的前几轮交锋中,对待民警的询问,他做好了抵赖抗拒到底的准备。
为让宋华开口交代,在对宋华其人认真研究后,民警准备向宋华打出感情牌。审讯第二日,办案民警开始和宋华谈起了家庭,通过这种方式,宋华的内心被打动,他的情绪开始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新城马肚路口到酱品厂的居民区盗窃11家,在酱品厂上庙的路边居民区盗窃9家……”审讯第二日夜,宋华一口气交代了自己犯下的125起案件,口供整整记录了27页纸。当民警经过认真核对后,发现宋华所说和他们统计的135起案件中,有125起一模一样。
审讯后,当民警带着宋华指认现场时,有些几年前被盗的居民自己都记不清被盗的财物了,而宋华却对他们家中的陈设还记得一清二楚。
4 “神偷”痴迷古董
宋华这个“百案神偷”,有一个特别的嗜好,那就是痴迷古董。
宋华迷上古董,要从几年前一次他带着偷来的银元前往武汉武胜路一古董市场销赃时算起。从那时起,宋华很喜欢跟一些收集古董的老玩家讨教如何辨别古董。
在销赃的过程中,几千元的笔记本电脑、数码相机,宋华几百块就会脱手卖掉,但是对待偷来的古董,他喜欢的会收藏,就算拿出去卖,也会认真的跟别人讨价还价一番。
宋华作案过程中,十分注意住户家中的古董物件。几乎每一次作案,对古董他都特别留心,为了收集老版钱币,他看见住户家中有存钱罐,必然随身带走。一次在作案过程中,他看见住户家一纸盒中,装了近百张面值仅1角、2角的零钞,宋华不加思索便全部盗走。
“现在我只在手里掂量一下,就知道银元是真是假。”宋华称,他作案时无论是一块雕花的铁皮、几个兵马俑雕塑还是几枚铜钱,都会带走研究一番,深怕错过了宝贝。还有一次在作案时,他从一住户家中的瓦罐里,找到了一个老式的铜器。
据警方统计,宋华偷盗的古董中,包括老版人民币、国库券,清朝时期的铜钱和雕花的金银玉器共有近百件。
经过警方调查,宋华盗窃的涉案金额有百万元之多。当宋华交代完自己的案情后,他曾长叹一口气,对审讯的民警称,如果他走正道,可能他真的能当上老板,然而现在他面临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古人有云,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记者 赵骥 通讯员 肖斌 邓福才)
犯罪嫌疑人宋华(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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